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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、不知疲倦的人

书名: 英雄模范共产党员故事汇——王杰 作者:汪林 字数:130063

  一天下午,爆破组的同志正在坑道作业,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:“王杰回来了!”

  大家回头一看,果然是他,——缠着纱布的右手挂在胸前,左手提着聞,兴冲冲地奔母。

  大家高兴地迎上去,就像分别了好多年,围着王杰憐恐后地问这问那。当然,同志们最关心的还是他被烫伤的手。

  “为什么还没有全好就出院了?”战友们关心地问道。

  王杰说:“我已在医院里休息了半个多月,老休息还行?”

  王杰和大家边说话边向坑道里走去。战友们一看急忙拉住他,劝他先回营房休息,等伤完全好了再工作。王杰抬起右手,说,“这点伤算什么?”

  班里的同志知道王杰是个闲不住的人,只好安排他干点轻活,给同志们递递炸药、泥蛋,可他干着干着又干起了重活。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。同志们都看在眼里,疼在心头。

  炸药装好后,大家退出坑道准备爆破。同志们一再劝王杰早点回去休息,他就是不肯,说:“我离开工地这么久了,不知道你们现在的爆破效果怎么样,我再待会儿。“

  王杰对战友、对工作,还是那样一往情深,难以割舍。

  一天深夜,电光闪闪,雷声隆隆,瓢泼大雨随之从天而降。雷雨声把王杰从睡梦中惊醒,他一骨碌爬起来,冲出门外,迎着风雨向工地的方向奔去。

  原来,工地地期氐洼,堆放着平时施工用的油桶、木料、抬筐等器材。王杰想,如果山洪下来,这些器材会被冲走,国家的财产就会受到损失。

  这时,山洪已经咆哮着冲了下来。

  在电闪雷鸣中,王杰看到木料已被冲得横一根竖一根,油桶也被冲得东一个西一个,抬筐更是被冲得遍地都是。如果不赶快抢救,这些东西就有被洪水巻走的危险。王杰心急如焚,顾不得自己有被山洪冲走的危险,奋力冲向器材。

  正在这时,忽听有人连声喊道:“副班长!副班长。”

  王杰回头一看,是新战士小刘和小吴也赶来了。他招招手,说:“你们来得正好,跟我来!”

  他们趁着闪电的亮光搜寻器材,闪电过去了,他们就到处摸。小刘和小吴两人抬起油桶往山坡上跑,王杰推着油桶往山上滚。

  一二十公斤重的木料,王杰一扛就是三根,抬筐两手一提就是五六个,冲锋似的往山上奔。

  山洪夹着碎石冲了下来,王杰顶着狂风暴雨,不知被绊倒了多少回,手脚不知被砸破了多少处。这些他都不顾,只是一个劲地扛了一趟又一趟,搬了一件又一件。

  经过四十多分钟的激战,终于把工地上的五十多个空桶、二十多个抬筐、一百多根木料,全部运到了山坡上。王杰和小刘、小吴却是遍体鳞伤,疲惫不堪,但看到国家财产得到保护,他们三个在瓢泼大雨中不由得发出会心的微笑。正在这时,山顶上传来海啸般的呜呜声,山洪暴发了,巨石随着山洪轰鸣着向山下滚去……

  一天,爆破组下工的时候,已经是满天星斗。到了半夜,战士们睡得正香,突然刮起了狂风,乌云密布,利箭似的闪电划破黑夜。在震撼山谷的雷声中,下起了瓢泼大雨。风越刮越大,仿佛要把工棚掀走,暴雨越下越急,像是天河决了堤。在雷声的间歇中,传来“咔嚓——一声巨响,狂风把工棚外面的大树拦腰折断,熟睡的战士被这声音惊醒了。王杰一骨碌马上爬起来,穿上衣服往外跑。借着闪电战友们看到王杰窜出门去,消失在暴风骤雨之中。

  这么大的雨,王杰干啥去了?战友们犯开了嘀咕。这时,新战士刘承科冲着门外大喊:“副班长,电线断了,小心啊!”

  睡在刘承科旁边的吴庆忠爬起来问刘承科:“深更半夜的,你喊叫什么?”

  刘承科正要回答,一个霹雷,震耳欲聋。雷声过后,他才说:“副班长跑出去了,我怕他踩到断了的电线,让他小心!”

  “下这么大的雨,副班长干什么去啦?”

  原来,王杰半夜里被闷热的天气憋醒了,当听到天边轰隆隆的闷雷声后,心想不好,工地的席棚子里堆满了雷管和炸药,如果被雨淋湿,这些东西就报废了。他放心不下,爬起来跑到二排宿舍,找了几件破雨衣,就奔向席棚。

  王杰先来到雷管棚,发现雨水正往里面渗,连忙用两根木棍垫在雷管箱子下面,还不放心,又用手在箱子周围扒了几条排水沟,然后来到炸药棚,见门没有关好,雨正往里面打,他又到里面检查炸药放置情况和棚子是不是漏雨,等一切都觉得万无一失了,才把门关好。他才回到工棚。战友们见他浑身湿漉漉地跑回来,都问他干什么去了。

  “没干什么。”王杰笑笑,边拧湿衣服,边催战友们赶快睡觉。

  部队进山施工,王杰是爆破班副班长,整天和导火索打交道。切导火索时常常剩下几段不能用。长的有二三十厘米,短的只有寸把长。王杰觉得丢了怪可惜,就把剩下的废导火索放在一个箱子,积攒了一段时间,王杰把它们拿出来,长的,切齐两头,一段一段对接跃,接头处缠上胶布,拿它去放炮,照样好用。

  那寸把长的有什么用呢?它们在王杰手里用处可大了,王杰见战友们“天天练“时,把成巻的导火索切成两三厘米作爆破点火用。他觉得这样把长的截短了用既可惜又浪费。于是,他把他收集的寸把长的导火索拿出来让战士们练习点火。这样做,既节约了成卷的导火索,又做到了物尽其用,真可谓一举两得。虽然麻烦点,但他一直坚持这样做,战友们受王杰的影响,也学着王杰的办法,节约每一厘米导火索,尽量做到废物利用,收到了很好的效果。

  爆破下来的石头,有的比较大,运不动,必须再打眼放炮把它炸小。打一个眼,就得用一米多导火索、一个雷管、半管炸药。王杰见了很心疼。于是,他睥十二磅的大锤,一锤一锤地把石头打成碎块。虽然累得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,但他心里特别舒月艮,因为他用这个“笨”办法,为国家节约了大量的爆破材料。

  坑道作业碰到了最难掘进的地段,速度慢了下来。王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。

  钻机组进行穿孔作业的时候,还要有一名爆破手来值班,协助他们掌握钻眼的方向、角度和位置,使每一个炮眼都达到高质量的要求。这天该王杰值班。他见钻机组人少,战士们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,便抱起钻机干起来。

  一会儿,他又跑来跑去地指导。经过八个小时的紧张作业,他满身满瞄是灰浆,衬衣也被汗水湿透了。

  钻机组的战士下班了。按规定,值班的爆破手也应该回去休息。可是,王杰仍留在坑道里,继续跟爆破组一道装药、放炮。战友们劝他回去休息,他就是不肯,一干又是八小时。他这种精神鼓舞了全连官兵,大家都忘我地工作,使掘进速度有了明显的提高。

  王杰就是这样的战士,在工作中不分哪个组、哪个班,只要有任务还没有完成,他就像自己的任务没完成一样,和大家一起完成它。有时,他爆破完刚刚回到营房,一想到石渣还没有运完,会影响下一班的掘进速度,便赶紧爬起来,赶到工地去运渣;有时,他推着空车回来,便顺路拉回几个大筐。有时,他提前来到工地,等战友的空隙,他就捏泥蛋,为封炮眼做好准备……

  于是,大家都亲切地给王杰加了一些新头衔,什么“闲不住的人”,什么“不知疲倦的人”……

  坑道运渣,穿深腰解放鞋比穿浅腰解放鞋的优势多,这样进入工地作业时,不易碰伤,泥沙也灌不进去。

  发解放鞋的时候,老战士都是深腰的,新战士都是浅腰的。

  一天,四班新战士小胡,拿着一双浅腰的找王杰换。他觉得,王杰担任爆破任务,坑道跑的少。

  实际上,王杰并没少去坑道,他每天除了完成爆破任务外,还经常跑到坑道里帮助运渣,抱攒机,就连星期天也不闲着。

  然而,王杰还是把那双深腰的鞋换给了小胡。他认为,穿上浅腰的解放鞋在坑道里工作容易碰伤脚,碰伤了谁都不好,让自己吃苦,总比让战友吃苦要好。他想起毛主席的话:“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,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,互相爱护,互相帮助”,“吃苦在别人前头,享受在别人后头……”

  当同志们称赞他“毫不利己,专门利人”的高尚情操时,王杰说:“毛主席怎么说,我就怎么做。做这点事,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。”

  一天收工后,副班长张钦星突然感到浑身发冷,上下牙直打架。王杰急忙觐铺好被褥,让他躺下休息。

  山区的夜黑得深沉,偶尔传来几声“汪汪“的狗叫,更显出深山的空旷与清冷,临时营房的玻璃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花。副班长身上虽然盖了被子、大衣和棉衣,但仍有些哆嗦。王杰正想拿自己的大衣盖在他身上,战士徐汝明已抱着大衣替张钦星盖上了。

  王杰见了,又增添了一桩心事,徐汝明素来体质较弱,而且又是刚出院,病还没有完全好,这么冷的天,光盖一床被子是不行的。于是等战友们都睡熟了,王杰悄悄把自己的大衣盖在徐汝明的身上,回过身来,又脱下自己的棉衣加盖在副班长的被子上。

  第二天一早,徐汝明醒来后,发现自己的被子上面盖了件大衣,心想,怪不得昨晚睡得那么暖和,原来副班长把大衣又还给我了。可往副班长那边一看,两件大衣还原封不动地盖在身上。他有些纳闷,这是怎么回事呢?连忙巡视了一下四周,才发现班长把大衣给了自己,而王杰自己只盖了一床薄被,蜷缩在角落里。

  这时,同志们已经起床了,徐汝明怀着感激的心情,抱着大衣走到王杰跟前,说:“班长,你真是却了!”

  王杰对战友的关心、爱护,体现在一件件小事上,苦了他一人,却温暖着全体战友的心。

  战士们长期在深山施工,紧张、辛苦、劳累、单调、乏味,无时无刻不困扰着干部战士。为了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,排解寂寞,王杰在大石板上刻出棋盘,战友们休息的时候可以杀一盘。年轻的战士围着王杰听故事,王杰是班里有名的故事篓子,有讲不完的英雄故事,他那绘声绘色的讲述,令战友们热血沸腾,干劲倍增。

  王杰还教唱流传于当地的《沂蒙山小调》,那优美的旋律,亲切的语气,唱出了战士们对家乡的热爱,对祖国山河的赞美,也唱出了一腔豪气,在峰峦之间久久回荡:

 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

  沂蒙那个山上呦喂好风光

  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

  风吹那个草地呦喂见牛羊